你与时光皆薄情

by/小汤圆

   长到二十几岁，生性随和，虽不喜群聚，却依然会赴约入席。

   大排档把人间烟火的气息蒸腾得滚热，一丝丝的油烟味窜入头发里，衣服里，吸附在身体的每一寸，以及分分秒秒的呼吸之间。坐在位置上，进入聚会模式，说笑谈天，举著交杯，一张张脸那么熟悉，长胖了或变瘦了，眉眼之间，依旧是那些个人。

   各自交换了一些关于工作的相关之后，三个男生谈起了自己所在行业的种种。我安分地吃着烤鱼，它被黄瓜、豆芽、辣椒、腐竹等配料覆盖，周身油汁冒泡，肉片滋味寡淡。
   热热闹闹的四周，碰杯声、笑声、交谈声淹没了我所有的思绪。
   聚会在继续……
   炭火烧得很久很旺，把鱼的脊骨烤得焦黑，也把我烤得昏昏欲睡。

   话题转换到明天的情人节。在座的三个男生，各自有了自己的女友。曾经说喜欢我的那两个，先后在一年之内各有所爱。这算不上记忆遗珠，那些兴头之上，一时的玩笑话、真心话，我们恐怕都是一样的善忘。我只是隐约地觉察到，当初我为“被人喜欢”“赢得异性好感”而窃窃欢喜的心思，实在是一种无用的虚荣。
   我静静地听，闭口不谈。

   我告诉自己，要静下来，不要被虚荣迷惑，不要通过被告白来验证自己的存在。
  每一个人都拥有很多重新遇见、再次选择的机会。即便你拒绝，也算不上扫兴。他们会离开你，重新投入人海，认识别的女孩，拥有属于他们的妻，和古今亿万男子一样，开花结果，儿女成双。

   何惧人来人往，你始终拥有自己，一个完整的自己，对抗这个世界的虚无幻象。